老胡又火了,这次不是指点江山,而是激扬夜总会。近期,老胡数次发文为“夜总会经济”站台,呼唤放松监管。说是能拉动许多就业,促进收入的再分配,为社会能带来的好处将大于它可能带来的问题……
正所谓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。作为后辈,看到前辈深入虎穴,好奇心自然就上来了。这个“夜总会经济”,到底是一种什么经济?
在老胡看来,“夜总会经济”是“夜间经济”的一个分支。“夜间经济”好理解,摆摊、夜宵、代驾、电影院等等,只要在服务群众在夜晚消费的经济活动,都能笼统称呼“夜间经济”。所以,酒吧、舞厅、夜总会也是夜间经济的一部分。夜总会是怎么带动经济的?从就业人员来看。夜总会所能提供的就业岗位,包括但不限于:调酒师、歌手、舞女、安保、服务员、“太子”、“公主”等等。我们经常会在一些影视作品中看到,一个大佬面对一排的小姐挥挥手:下一批。
由此可见夜总会确有吸纳就业人口的功能。其次,夜总会对消费的拉动,也比摆摊、夜宵等其他夜间经济来得快。由于夜总会服务的,多是高收入人群。所以,在开台、包间、酒水、食品等服务上,夜总会的收费,往往是正常水平的2倍以上。特别是酒水一项,“公主”们仅一项酒水费,就能拿到数百提成。当然,也离不开她们的付出。早年,据说早年上海很多夜总会的小姐包里都放着一本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,为的就是服务好一些有文化情结的土豪。为什么不是育良书记钟爱的《万历十五年》?因为《文化苦旅》的封面上就写着“文化”二字,看着就很有文化。
而且还有一些隐性消费。比如,消费者情到浓时,兴致勃发,在夜总会消费完之后,还会去酒店、饭店等场所再次消费,事后还多多少少都会买点东西。包括生计用品、药物用品、奢侈品等等。这些也都是高利润、高消费。
夜总会拉动经济虽猛,客观上也起到了缓和贫富差距的矛盾。只是这一部分,往往具有一定的限制性和限制级。首先,不适宜未成年人。其次,因为这些场所消费成本较高,不适合穷人。最后就是这些场合,往往伴随着“黄赌毒黑”等诱发犯罪的成分。在电视剧《狂飙》中,徐江、高齐强等两代京海黑老大的发家致富手段,都是以“白金瀚”夜总会为出发点和落脚点。
文艺创作,来源于现实。在过去很多年,一个城市的夜总会,往往伴随着各种腐败、龌龊、肮脏的交易。2014年,东莞大规模扫黄,全面清剿娱乐场所涉黄活动。其原因,就是中央电视台播出了数十分钟的记者暗访报道——10多家夜总会、酒吧等场所都有色情服务提供。
打掉这些场所,会不会如老胡所说,会影响经济?据大公报的报道,针对东莞的扫黄行动导致了当地色情产业链断裂,影响就业人数高达20万人,打击服务业生意不下百亿!事后,外界普遍认为东莞经济受到了严重的影响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打击夜总会,确实是影响就业和经济了。
但话又说回来,新闻报道这个东西,是不能以偏概全的。从数据面板上来说,即便2014年的东莞扫黄如火如荼,打击了不少人的就业,让很多大佬、犯罪分子吃上了牢饭。但在经济上,依然是高水平增长的。
而且在就业上,更是再创新高。
为什么会这样?首先,夜总会所带动的高额消费,往往不纳入统计范围。其次,拉动“夜总会经济”的人,仅仅是部分有权有势的人,和广大群众关系不大,为东莞市GDP做贡献的,主要还是普通人。再次,即便夜总会被打掉了,也会有别的方式去替代。比如转成轻量级的酒吧、夜店,或者换个名字,从“天上人间“,改名为“天尚高级私人会所”。2015年,济南曾严打一段时期的“黄赌毒”。当地警方从查处的情况发现,很多夜总会都将涉黄违法犯罪转入线下卖淫、网上交易的方式来规避,极难针对。所以说,即便夜总会在形式上消失了,但“夜总会经济”也仍未消失。
“太子”、“公主”们看完《文化苦旅》后,萌生了考研的想法,不也是拉动经济吗?所以针对胡主编所提出的“夜总会经济是夜间经济的重要动力之一”、“拉动了许多就业”。无相君依然有很多不解:数据在哪里?图片又在哪里?为什么他如此了解夜总会呢?这恐怕还需要这位老记者进一步解释。当然了,当胡锡进都开始鼓吹“夜总会经济”的时候,我们也应该要明白一个信号:今年的工作重心,还是要搞经济的啊!